[底特律變人/警探組無差] 沒有名字的男孩【一】在完美結局之後

注意事項：

１．時間設定為和平條約簽訂後4個月，和平條約沒有使人類和仿生人間的衝突減少，各種針對仿生人的犯罪因需求存在而無法消滅，在這法律制度漏洞百出的社會裡，漢克和康納一同面對隱藏在陰影中的犯罪行為。

２．主角是完美路線的漢克和康納。

３．因為是警探組在辦案，所以會有自創的驗屍官、被害者和被害者家屬、加害者和加害者家屬、共犯和共犯家屬等等相關人物。

４．本案涉及暴力、兒童虐待、吸毒、人口販賣等關鍵字，又，辦案是很危險的，難免會挨揍虐身。

５．漢克和康納的進度還在朋友那條線上載浮載沉，請大家用溫柔的阿腐心關愛他們。

６．有馬庫斯X賽門設定。

７．和平條約簽訂後，模控生命的股票暴跌，面臨破產，被卡姆斯基買下後縮小營運，現在主要販賣各種仿生人專用升級功能以及維修保養服務，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就只有卡姆斯基自己知道了。

【一】在完美結局之後

數十張冰冷的鐵床如同管理有序的墓碑，排列在長方形的死白房間裡。

這些躺在鐵床上，被淺藍色布料覆蓋的屍體沒有屍斑，也沒有死後才將傷口縫起的針線痕跡，他們看起來只是進入待機狀態，只要拍拍肩膀就會睜眼甦醒。

在和平條約簽訂之後，所有因意外或遭人類施暴而死亡的仿生人都會送到這間位於耶利哥總部地下四樓的房間內。

這裡可以說是耶利哥總部為仿生人特別設置的「停屍間」或「驗屍室」，漢克是這麼理解的。

青白色的燈光刺得漢克眼睛酸澀，他真不懂為什麼康納和那個年輕「驗屍官」在這種刺眼的光線下還能神色自若地交談。他們就站在放著仿人生屍體的鐵床邊，討論那些完全聽不懂的艱澀仿生人生理專有名詞，那些「驗屍結果」漢克一句也聽不進耳朵裡，只是不停在心裡咒罵把這爛差事塞給他的傑佛瑞。

今天中午一走進警局，漢克就被傑佛瑞叫進辦公室裏，也不管漢克百般的推拒抗議，硬把這項差事塞給漢克──就像他在去年冬天硬把康納塞給漢克一般。

什麼叫做「反正你很習慣和仿生人共事了」「局裡對仿生人最熟的就是你」「嘿，我以為你支持和平條款的！」。

這與和平條款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仿生人還是很麻煩！而且還是越來越麻煩！

漢克在心裡怒吼著，瞥了一眼那個越來越麻煩的仿生人搭檔，康納立刻察覺到漢克的視線，回頭給他一個凝視。

「副隊長，」康納敏銳地察覺到漢克的不耐，他知道他不想站在這裡，也不想接下這個案子的原因，於是問：「你還好嗎？」

「囉嗦，沒一句聽得懂，你們能用人類語言說話嗎？」漢克抱怨著。

「沒問題，我們換個方法說吧，」康納點頭，躺在鐵床上的被害人身上還蓋著淺藍色的布，他的光環閃著黃燈，表情凝重地說：「被害人是模控生命在創辦初期所推出的第五款的仿生人──CA100，他們是一群年齡設定僅有六到八歲的小男孩，當時為了推廣仿生人，促進購買，鎖定的客層是有迫切陪伴需求的族群，例如痛失愛子或不能生育的年輕夫妻，以及年事已高，子女離巢，有親情需要的老年人。因為重視他們的陪伴功能，所以在仿生人的外型上也接受訂做，因此，即使型號都是CA100，但在外觀和身高上都有些許不同，不過，CA100上市不到兩年就停產了。」

漢克皺眉：「這麼說來是有聽說過，那時還有父母堅持送這些小男孩去學校上學。」

漢克想起自己在電視上看到廣告時的咒罵，那時他一看到這些塑膠製的小男孩，就全身不舒服，在生理上完全不能接受。

「所以，CA100的停產有特別的原因嗎？」漢克問。

康納的黃色光環閃了閃，再閃了閃，陷入思索和困惑中，最後他皺眉，苦惱地說：「抱歉，副隊長，模控生命的資料庫裡沒有記載原因。」

「啊，這就交給我來說明吧，我是威廉。」站在鐵床另一端的年輕「驗屍官」終於開口，他身上穿著藍袍，那看起來就是醫生白袍的淡藍色版本，這是耶利哥總部聘請的仿生人醫生制服。

他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友好地與漢克握手，但眼神卻不斷在康納身上流連。

「也難怪模控生命的資料庫沒有記載這件事情，因為CA100的停產事件對他們來說是件醜聞。」威廉交互地看著漢克和康納，他有一頭微捲的棕髮和微微下垂的眼睛，兩頰上一點雀斑，親切的五官十分討人喜歡，但恐怕是求學時期容易被同學欺負的類型，漢克猜想他最多不超過25歲。

「既然安德森副隊長是資深警官，那想必可以推測，模控生命推出這些仿生人小男孩，最開心的其實不是那些可憐的父母或老人家。」威廉對接下來要說的話十分難以啟齒，他在瞬間換過數種尷尬又不得不繼續說明的表情，結巴地說：「嗯，就，你知道的。」

漢克會意，親切地把話接下去：「戀童癖，他們所有的性幻想都能合法地實現。」

威廉如釋重負地點點頭，說：「沒錯，副隊長，那件醜聞爆發時，新聞是二十四小時在各種媒體上輪流撥放，那陣子學校的老師每天都緊張得臉色發白，就算當年我只有十歲也留下深刻印象。」

「我似乎知道你在說哪個案子了，」漢克給威廉一個鼓勵的點頭：「請繼續。」

康納在一旁看著威廉和漢克一來一往地對話，漢克那股善意明顯到不須使用情緒感知模組也能看得出來，威廉更是一口一個「副隊長」，自己完全插不進話題裡。

康納的黃色光環又閃了閃。

威廉看看康納，給他一個「別擔心，包在我身上」的眼神，開口說：「一開始，原是模控生命存放CA100的倉庫遭竊，雖然懷疑是倉管人員監守自盜，但翻遍了他的住處都找不到證據，警方更找不到他把那些偷走的CA100藏在哪裡，或是如何將他們脫手，不過這案子最後還是破了，你猜是怎麼回事？」

威廉越說越起勁，手勢眼神全用上了，彷彿他當年也有參與搜捕行動，巴不得把那時緊張刺激的氣氛傳染給板著臉的康納。

但康納毫無反應，看了一眼漢克，又把視線幽幽地移回口沫橫飛的威廉身上。

「怎麼了，康納，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威廉的眼睛一亮，閃著興奮的金光逼近康納：「我可以幫你檢查，放心，不管哪種型號我都很熟，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啊！RK800，只是站著就如此美麗，最先進的仿生人科技結晶，突破想像極限的無雙藝術品......」

看著威廉如癡如醉的神情，漢克終於明白為什麼耶利哥會雇用這個年輕人──威廉就是個重度仿生人宅，宅到以此為專業，然後被耶利哥雇用。

查覺到威廉突然進入極度興奮的狀態，疑惑的康納開始上上下下地掃描威廉，趁著機會蒐集情緒樣本，絲毫沒有危機感。

「咳咳，」漢克咳了兩聲：「所以，案子是怎麼破的？」

「啊，抱歉，一個忍不住就......」威廉望著康納的眼神依然熱情如火，好不容易才把伸出去的手收回來，說：「沒有證據，警方也拿這倉管沒辦法，但是，半年後，這名倉管的名字卻在另一個案子裡出現──警方循線起出一個販賣未成年人色情影音的集團，這倉管正是他們的常客。」

威廉雙手大聲一拍：「兩個案子就這麼對上了！倉管在購買這些色情影片時使用他母親的姓氏和外婆的地址，於是警方就在他外婆的地下室裡搜出十多具CA100的殘骸和大量的未成年人色情影音──以及被他綁架、監禁的人類男孩──整個底特律都沸騰了。」

「但是，地下室裡的CA100僅有失竊數量的一半，還有另一半始終沒有尋獲──直到今天清晨。」說著，威廉揭開蓋在仿生人屍體上的藍布。

一個小男孩安安靜靜地躺在冰冷的鐵床上。

他有一頭細軟的金髮，天真無邪的五官，比起同齡的男孩較為細瘦的四肢和軀幹──他身上所有能看到的地方，從臉部到腳踝，全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裂痕，那些破碎的傷口裡沒有血液，損壞的皮膚層露出原本的白色。

在漢克的警官生涯裡，他曾在毒窟撈出才6個月大就有毒癮的女嬰，在最貧窮的社區裡拎起被父母塞住嘴巴，銬在馬桶水管上餓到脫水的五歲男童，

漢克討厭這些案子，卻又不得不處理。

漢克討厭看到這些孩子，他們全都筆直地一箭射入他的記憶深處。

威廉拿起放在鐵床邊的資料夾，開始朗讀驗屍結果：「死者身高三呎九吋，型號CA100，不過，這名仿生人男孩的外觀及身體尺寸與出廠時的紀錄不符，但他沒有被送進模控生命改造或維修的紀錄，所以推測是由私人經營的改造工廠所改造。驗傷部分，全身三十四處撞擊傷，從破損的痕跡來研判，死者生前曾連續遭受毆打與撞擊，留在傷口處的凶器碎片也檢驗過了，有瓷器，推測是杯盤類的物品；有木頭碎片，推測是椅架以及桌腳等；也有金屬碎片，推測是家具或棒球棍等；還有油漆，當然是牆壁上的。換言之，這個小男孩是被活活打死的。」

漢克臉色很差，點頭表示他聽清楚了，康納知道他在生氣，光環也受他影響亮著黃燈，看向鐵床上的男孩。

「所以，」漢克問：「耶利哥在現場有發現什麼嗎？」

「關於這部份就由我來說吧，副隊長，」康納的光環迅速恢復藍色，一手抄起插在床邊的平板電腦裝置，一邊把現場的重建資料快速上傳至裝置內，一邊將現場的模擬影像展示給漢克。

「昨晚深夜十二時七分，一對仿生人情侶在公園裡散步時，聽見重物落水的聲響，兩人覺得不尋常，恐是有人尋短或任意丟棄大型廢棄物──例如屍體，於是前去查看，便在湖面上目睹一個人影駕著小船往湖泊另一端的碼頭駛去，情侶討論過後，認為應該將這件事通報耶利哥。」

「有七成的仿生人殺害案件是將屍體棄置於水底，最近幾個上報的案件都是如此，有這警覺心也是合理的」漢克點點頭：「請繼續。」

得到漢克的肯定，康納的眼睛睜大了些，亮起平時少見的光芒，挺起胸肩繼續說：「從遺留在現場的足跡判斷，棄屍者應為男性，身高約九呎左右。他非常小心，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或頭髮。碼頭和船隻沒有採集到任何藍血的痕跡，所以殺人現場應該在他處，棄屍者是有計畫地棄屍，而非臨時起意。」

「然後耶利哥接到通報，又聯絡警局，所以這個案子就落在我們頭上。」漢克嘆氣。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四件落在漢克頭上的仿生人殺害案件，理由自然是因為他是局裡唯一擁有偵查型仿生人搭檔的警探。

康納的音頻處理器精準地捕捉到「我們」這個詞，若他手上有硬幣的話，恐怕早從指尖跳到了頭頂，還不停地快速旋轉：「副隊長，我有個想法。」

「你說吧。」

「雖然無法得到更多棄屍者的資訊，但我們不妨從仿生人改造技師的方向著手。」提到「我們」的時候康納加重了語氣：「其實懂得這門專業技術的人在底特律不多，其中又有大多數曾在模控生命就職，在被解雇之後轉入地下為......一些特殊客戶或黑市提供服務。」

漢克的興趣被康納的提議勾起，眉毛一挑，說：「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能找到改造他的技師，那也許就能找到他的擁有者是誰，或者，至少能得知是誰將他送去改造？甚至是改造他的原因？」

四個月的相處已經培養出相當的默契，康納微笑：「沒錯，副隊長。」

「那我猜你已經有頭緒了？」

「是的，副隊長，」康納不禁有些得意：「我已經過濾出一份名單，這些人的改造技術都符合漢賽爾身上的可見的改造特徵。」

「漢賽爾？」漢克給康納一個疑惑的眼色。

「啊，這是我給他取的名字。」說著，康納有些後悔不小心說溜了嘴，不確定漢克是否會認為給無名被害者取名的行為非常不「警官」。

「我的意思是，」漢克補充：「我不知道你也讀童話故事。」

「呃，這、這是因為，嗯，」被漢克問到重點，康納結巴著：「就，耶利哥宿舍裡的孩子們很喜歡大人給他們講故事，所以，就，嗯。」

在和平條約簽訂之後，一名不願具名的富豪透過馬庫斯舉辦了一場義賣會，將他自己的藝術收藏品拍賣出去，用競標所得買下一棟商業大樓給馬庫斯做為耶利哥總部，又另外捐出一棟閒置已久的廢棄大樓給馬庫斯作為耶利哥宿舍，提供給無處可去的仿生人暫住，其中也包括一些仿生人孩童──儘管大家都能自己下載童話故事，但還是偏好讓大人說給他們聽。

漢克頗有興味地看著康納：「這聽起來是滿合理的。所以，名單呢？」

康納暗暗鬆了口氣：「是，名單在這裡。」

康納把手上的平板電腦交給漢克，漢克接過翻了翻：「嗯，不錯，不過......」

「是，模擬照片也在裡面了，就在最後一頁。」

漢克看了康納一眼，又翻過幾頁，漢賽爾那張純真的臉蛋在演算修正後，完好無缺地顯示在螢幕上──沒有這張照片，各種詢問打聽的工作便難以進行。

康納頭上的那顆硬幣旋轉著蹦上空中，風騷地打個勾才又落回他頭上，可這才得意完，卻注意到漢克看著照片的眼神越來愈深。

「副隊長。」康納喊住他。

「嗯？」漢克沒抬頭，目光還盯在漢賽爾的照片上。

「副隊長。」康納第二次呼喚漢克的名字，後者才緩緩抬頭，看向他的仿生人搭檔。

「我們會抓住那個傷害漢賽爾的混帳的。」康納堅定地看著漢克。

漢克一愣，隨即緩過神，厚掌在康納肩上使勁一拍：「你太囂張了，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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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康納漢克怎摸這摸可愛！→我想看警探組辦案！→我又得自耕了（現在在這裡